1996年12月組織上安排我到運輸公司(舜龍公司前身)任黨支部書記。在這里工作了五年,可以說是承前啟后的五年,是迎風傲雪的五年,也是酸甜苦辣的五年,更是情深味濃的五年。
回想這五年,往事歷歷在目。當我從局機關邁入運輸公司后,感到一切是那么新鮮,一切又是那么艱難。船隊運輸、港口碼頭、發(fā)煤交煤、開發(fā)市場、協(xié)調各方,這些對我來說雖然陌生,但引發(fā)了我極大的興趣,一切都是從頭開始。當時運輸公司所處的內外環(huán)境,相當艱難。資金短缺,只能靠關系從運銷處和礦上賒煤銷售。煤炭市場開始下滑,用戶少,用量少,從發(fā)煤到結款,環(huán)節(jié)多、周期長,稍有不慎便會虧損。船隊基礎薄弱,貨源不穩(wěn)定,只能是艱難的維系生存,若遇上洪水、枯水、堵閘、延港、事故等更是雪上加霜。好在金海經理早我半年調入運輸公司,他懂經營善管理、思路超前、為人厚道,遇到這樣的好搭檔,也是我的福氣。我們一內一外,一前一后,齊心協(xié)力,鐵了心帶領大家往前走,共渡難關。這期間,我倆與班子成員一道帶領大家迎風傲霜,知難而進。先后開發(fā)市場,發(fā)展新用戶,爭取政策,進入集團銷售大循環(huán),修建平圩碼頭,建立中轉基地。幾個大手筆,贏得了集團領導及相關部門的重視和支持,為集團公司銷售緩解了壓力,也為公司發(fā)展奠定了基礎。
船隊是艱難的。1997年元月4日,我到運輸公司尚未滿月,便遇到拖一隊在洪澤湖發(fā)生沉船事故。元月5日我便與經恒經理啟程趕往洪澤湖。深冬臘月,湖面一片蕭條,白浪拍岸,寒風刺骨,四條沉船散落在岸邊,受到驚嚇的船員們一臉疲憊地依偎在拖輪的船倉里,看到他們心里真不是滋味,好在沒有人員傷亡,心里尚有一絲安慰。我和經恒經理立即著手安置好船員,并與海事部門、保險單位協(xié)調事故善后處理,幸虧經恒經理業(yè)務熟,加之與海事部門人頭熟,更巧的是保險公司負責處理這起事故賠償?shù)母笨偩故俏?0年未見的高中同班同學,洪澤湖的突然相見使我們倆既意外,又高興??梢韵胂?,事故的善后處理很順利,損失降到了最小。即將離開洪澤湖的前一天,田學銀率領公司拖二隊到達洪澤湖,中午來到拖二隊船上吃飯,雖然條件簡陋,但飯菜有滋有味,這是我第一次吃船家飯,紅燒鯉魚和紅燒排骨令我至今難忘。
船隊是艱苦的。一個來回的航程最快也要20天,有時甚至要近兩個月。冬天寒風凜冽,甲板上滴水成冰;夏天酷暑難忍,甲板上熱浪翻滾。啟航時船員們能美餐幾頓,往后十幾天只能是掛面加咸菜,回到淮南上岸第一頓飯如狼似虎。那時五元錢的盒飯,飯菜均不限量,據說勝發(fā)最早三家賣盒飯的,見到我們船員去吃飯,腿直發(fā)抖。聽說后來限量了,不知是否與我們船員有關。我記得最艱苦的一次航行是拖三隊。1997年三、四月份,由于運輸合同中“標準船”理解的差異,拖三隊運送到鹽城電廠的煤炭與客戶產生爭議和糾紛。這一糾紛經歷了先期協(xié)調和后期司法程序的過程,導致拖三隊在鹽城地區(qū)小河道一呆就是三個多月。船在偏僻的小河道停滯三個多月,人在停滯的船上待了三個多月,上夠不著天,下夠不著地,船員們在船上的艱難程度可想而知。當時的船隊長李多軍是條漢子,硬是帶領大家咬緊牙關,克服困難,堅守崗位,直至處理完糾紛,連人帶船安全返回淮南。為此,多軍同志受到公司上下的好評。
船隊也是快樂的。船隊航線基本是從淮河啟程進入洪澤湖,跨長江再進入京杭大運河至江浙一帶熱電廠。春暖花開之際,沿淮河行船,兩岸自然景色和田園風光盡收眼底,令人詩意大作;駛入洪澤湖,一望無際的湖面,上下翻滾的白浪令人心曠神怡;進入京杭大運河,兩岸高樓林立,仿佛在現(xiàn)代都市里穿梭蕩漾。真可謂,既有“陽春三月下?lián)P州”的體驗,也有“上有天堂,下有蘇杭”的感受。第一批船隊長都是考試招聘上崗的,有一定的文化功底,也不乏文人墨客,曾留下不少詩情畫意。船員們在艱苦的工作環(huán)境和生活條件下,苦中尋樂,苦中取樂,留下了許多趣聞軼事。我也曾陪領導上船體驗生活,船行駛在京杭運河上,人圍坐在甲板上,大盆上菜,大碗喝酒,那豪性、那豪情是岸上難找的。我還曾帶隊慰問春節(jié)期間在外的船隊,感受和體驗船民們節(jié)日祭祀,那虔誠、那古樸是岸上找不到的。
在運輸公司的五年,是我工作經歷中最值得珍惜、最值得回味、最值得留念的五年。這五年,我學到了許多東西,開闊了眼界;這五年,鍛煉了我基層工作能力和處理復雜問題能力;這五年,我和大家同風雨,共甘苦,結下了深厚的情誼。五年的往事時常盤旋在我腦海里,當年共事的同事們的音容笑貌時常浮現(xiàn)在我眼前。五年風雨難忘,五年情誼更難忘。
如今,運輸公司已完成改制,更名為舜龍公司。如今的舜龍公司已經進江入海,做大做強,圓了我們當年的夢。衷心祝愿舜龍公司再上新臺階,蛟龍舞出新天地。